第三十一章：一山不容二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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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：一山不容二虎
白鈺臨行前已經斷定他走後，越州城內將會發生內亂，糧庫和城門是巡防的重點，邢林臺早有準備，等那夥賊人正準備對糧庫下手時，埋伏在黑夜中的士兵將他們快速包圍，廝殺和兵器觸碰的聲音不絕於耳。
當邢林臺趕到時，戰事已經接近尾聲，小嘍嘍們被消殺殆盡，幾個領頭人見大勢已去，便紛紛服毒自殺。
“捏住他的嘴。”邢林臺對越州巡防兵高聲厲喝道。
那巡防小兵眼疾手快地趕緊上前，終於鉗住了最後一名要服毒自盡的頭領。
那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，穿著百姓的衣服，混在人群中間，絲毫不能惹人註意。
邢林臺叫人扒光了他的衣服，跟他死了的同夥一樣，在腰後的臀上，印著一朵別致的小黑花圖案紋身。
“說，誰是你的主子？東賊還是南平？”邢林臺忍住自己的怒火，蹲下身體，平視地看著他。
那人笑著，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詭異，他擡頭望了望天，冷笑道：“帝星越發暗淡，黑暗與分裂即將開始，三公主，譚四祝您得償所願，萬壽無疆。”
那人說罷，口吐黑血，暴斃而亡。
……
白鈺繞過越州西面與南平的交戰地來到揚州。
一路上他走走停停，在錦帛上做著標記。趕車人邢六是邢林臺的書童，還有些三腳貓的武功，人還算激靈，一路上遇人能避則避，助白鈺躲過了不少的麻煩。
“先生，你在記什麽呀？”邢六試著與白鈺交談，白鈺也直言不諱，對他道：“山川地形。”
邢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，正想要再問些什麽，只看見遠處的一隊步兵押著裏排一縱大概十幾女人的隊伍，正朝著他們馬車的方向走過來。
“先生。”
白鈺應著邢六的聲音，掀簾朝車窗外看去。女人十幾到四十歲不等，個個哭泣抽噎，神色恐懼凝重，在十幾名官兵的呵斥下低著腦袋，不敢擡頭。
在那隊人的背後，是冒著滾滾濃煙的村子，那裏剛剛發生了什麽，也就不言而喻了。
官兵看見了迎面而來的馬車，上前截住了他們，白鈺在車裏未動，邢六趕緊從馬車上跳下，笑瞇瞇地上前迎上前來問詢的官兵：“官爺，我們是在越州做生意的揚州人，前面在打仗，我和少爺接到家信，要趕緊回去避避難，您看……”邢六的聲音變得越發低沈，他從袖口裏拿出一兩銀子，動作自然地塞到那領頭官兵的手裏，一路上，他們見到穿戴整齊的官兵，都是如此行事，那官兵得了好處，也就不再過多地盤問他們，畢竟打仗兵荒馬亂的，他們也遇過不少回揚州避難的生意人。
那官兵收了邢六的銀子，依舊沒有好氣地掀開馬車的簾布，雙目剛好對上白鈺那張已經半易容過的臉，胡子和黃色的粗皮遮住了他那張不管男女都拍手驚艷叫絕的俊臉，現在的臉平平無奇，與整日在陽光下奔走曬日的普通人別無二致。
那官兵打量過白鈺，正要開口，旁邊女人的隊伍傳來一陣騷亂，一位穿著紅衣的女俠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，手裏的銀槍接連刺傷了多名官兵，官兵顧不得看押的女人，一擁而上，將那紅衣女俠團團圍住，女人們見狀撒腿就往後跑。
領頭那人身後背著箭，他從後背抽出五只箭，瞄準逃跑女人的後背，就在他快要放箭的時候，白鈺的胳膊從馬車裏伸出，拽住那人的臂肘用力向下一拽，五只箭雨歪著偏向圍在女俠後面官兵的後背射了過來，幾人慘叫後應聲倒地。
邢六也反應了過來，他沖上前去，與那官兵的首領展開肉搏。邢六用手臂緊緊勒住了那首領的脖子，沖著白鈺叫道：“先生，您惹這等閑事幹嘛？”
白鈺笑道：“女子尚能路見不平，你我七尺兒郎怎就不能拔刀相助了？”
邢六心中無語，會武功能出力地又不是他，惹了官家人命，他們這一路上謹小慎微的，全都白費了。
那首領武功不弱，雙手拽著邢六就是一個過肩前空翻，邢六雙腿穩穩著陸，將手裏的鋼刀丟給馬車裏的白鈺，對他叫道：“先生，保護好自己。”
白鈺笑著拔出刀刃，對上車向他迎面撲來的卒子便是揮刀一砍，完事後將他踢出馬車。
首領摸了摸自己腰側的鋼刀，空空如也。邢六對他笑道：“別找了，在幹保鏢之前，我是夜盜大俠。”
“小賊，我殺了你。”
那首領拔出靴側的匕首，目露兇光地看著邢六，邢六張口叫問：“你是八荒人？”
那首領沒有回答，叫囂著拿著匕首沖向邢六。
白鈺這邊，沖向馬車的官兵越來越多，他手拿鋼刀左支右絀，樣子有些狼狽。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，也許曾經是，但現在的他，拿嘴和拿刀都能殺人。
白鈺殺掉馬車裏的最後一人，掀簾下車，就在他剛要落地的那刻，一個人影從馬車後面向白鈺舉刀揮來，白鈺註意到了，但他已經來不及避開，心裏默念著蕭野的名字，等待著鋼刀揮下去的瞬間。
突然，一個亮如白練的光從白鈺的頭上快速略過，隨著身後那人的一聲慘叫，銀槍穿胸而過，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。
邢六還在與領隊的首領周旋，用餘光看到白鈺沒事，頓舒了一口氣。
白鈺轉身從那人的身上將銀槍取了下來，用馬車上僅有的水袋給銀槍進行了沖洗，然後雙手捧舉，恭敬地將銀槍遞給迎面向他走來的紅衣女俠。
“多謝。”白鈺抿嘴笑著將幹凈的銀槍雙手遞到紅衣女俠的面前，紅衣女子單手接過銀槍，瞥了一眼白衣沾血，骨瘦如柴的白鈺，舉槍擡手轉身一扔，銀槍正中正在與邢六周旋的那士兵首領的後背，那首領應聲倒地，終於徹底結束了這場以少勝多的小戰役。
紅衣女走到屍體的跟前，從那人的後背拔出自己的銀槍，擡眼看了一眼白鈺，將沾血的銀槍槍頭往那人的衣服上蹭了蹭，但依舊沾有血漬。
紅衣女擡腳要走，白鈺在她身後說道：“女俠要去越州，我這裏剛好有去越州最近最安全的行路圖，不知女俠是否需要？”
紅衣女子停住腳步，轉身回望白鈺，問道：“我不去越州。”
白鈺抿嘴呵呵一笑，道：“若剛才我還不確定，現在我便確定了，你就是要到越州，不然，你也不會轉身回頭了吧？”
紅衣女子被白鈺猜中心思，臉上不悅，她擡眼看了看已經易容過，“其貌不揚”的白鈺，冷笑一聲，道；“閣下從越州而來，是否……是否知道津州野王的消息？”
紅衣女子索性也不藏著掖著，幹脆開門見山地問道。
邢六剛想開口回答，白鈺搶先試探著回道：“野王遭東原和南平大軍東西夾擊，已經兵敗身亡，越州現在由越州邢家暫時接手，津州……”
“不會的，你在騙我，蕭野他怎麽會死？”紅衣女子急怒得沖上前去，一把抓住白鈺的衣襟，眼神可怖地都能將白鈺給生吞活剝。
“他也是人，是肉體凡胎，怎麽不能死了？公主的一番深情厚意怕是要來生再付了。”白鈺依舊淺眉笑著，但在他的眼角彎處，藏著一抹讓人察覺不到的酸意。
“你，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？”紅衣女子被白鈺徹底地揭開了身份，詫異間又帶有一絲怒意。
“比武臺上天家女，沙場馬上北少狼，一見鐘情許鴛結，有緣無分天涯見。”白鈺頓了頓，又道：“武公主和北境少帥郎才女貌，本是天作之合的一對碧玉佳人，奈何皇帝被身側的小人迷住了眼睛，偏聽偏信那奸賊的讒言，將蕭野逼反，如今南平揮師北伐、東進，大胤，要亡了。”白鈺擡頭感嘆道。
“你什麽意思？你說的那奸賊是誰？南平不是奉詔討賊，收覆東境的嗎？”
白鈺搖了搖頭，又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皇帝心尖上的人，公主難道不知道是誰嗎？南平狼子野心，如今蕭野這個絆腳石都沒有了，東原也被蕭野消耗了戰力，等南平大軍一到，東原退敗是遲早的事，南平順勢坐擁大胤半壁江山，大胤滅亡在即了。”
宋光武的臉紅了發紫，白鈺的話就像刀子一般，句句都紮中了她的心，蕭野死了，她心中的期盼落空了，如果大胤再覆滅，她此生還有什麽希望？
“你的話我不信，你是誰？這些謠言都是誰讓你給我說的？你有何居心？”經歷世事的宋光武早已不是那個養在金籠裏，不知天地人情的懷春少女了，自她出宮行走江湖以來，經歷的人心背叛和險惡世事足以讓她一夜長大，現在的她依舊神采飛揚，但已不再恣意暢快了。
白鈺被宋光武抓著領口的衣襟，那不容他反抗的力量十分可怖，白鈺抿嘴一笑，他終於知道蕭野為什麽不喜歡宋光武了，像蕭野那樣的高傲頭狼，又怎會被另一個自己吸引？一山不容二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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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鈺臨行前已經斷定他走後，越州城內將會發生內亂，糧庫和城門是巡防的重點，邢林臺早有準備，等那夥賊人正準備對糧庫下手時，埋伏在黑夜中的士兵將他們快速包圍，廝殺和兵器觸碰的聲音不絕於耳。
當邢林臺趕到時，戰事已經接近尾聲，小嘍嘍們被消殺殆盡，幾個領頭人見大勢已去，便紛紛服毒自殺。
“捏住他的嘴。”邢林臺對越州巡防兵高聲厲喝道。
那巡防小兵眼疾手快地趕緊上前，終於鉗住了最後一名要服毒自盡的頭領。
那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，穿著百姓的衣服，混在人群中間，絲毫不能惹人註意。
邢林臺叫人扒光了他的衣服，跟他死了的同夥一樣，在腰後的臀上，印著一朵別致的小黑花圖案紋身。
“說，誰是你的主子？東賊還是南平？”邢林臺忍住自己的怒火，蹲下身體，平視地看著他。
那人笑著，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詭異，他擡頭望了望天，冷笑道：“帝星越發暗淡，黑暗與分裂即將開始，三公主，譚四祝您得償所願，萬壽無疆。”
那人說罷，口吐黑血，暴斃而亡。
……
白鈺繞過越州西面與南平的交戰地來到揚州。
一路上他走走停停，在錦帛上做著標記。趕車人邢六是邢林臺的書童，還有些三腳貓的武功，人還算激靈，一路上遇人能避則避，助白鈺躲過了不少的麻煩。
“先生，你在記什麽呀？”邢六試著與白鈺交談，白鈺也直言不諱，對他道：“山川地形。”
邢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，正想要再問些什麽，只看見遠處的一隊步兵押著裏排一縱大概十幾女人的隊伍，正朝著他們馬車的方向走過來。
“先生。”
白鈺應著邢六的聲音，掀簾朝車窗外看去。女人十幾到四十歲不等，個個哭泣抽噎，神色恐懼凝重，在十幾名官兵的呵斥下低著腦袋，不敢擡頭。
在那隊人的背後，是冒著滾滾濃煙的村子，那裏剛剛發生了什麽，也就不言而喻了。
官兵看見了迎面而來的馬車，上前截住了他們，白鈺在車裏未動，邢六趕緊從馬車上跳下，笑瞇瞇地上前迎上前來問詢的官兵：“官爺，我們是在越州做生意的揚州人，前面在打仗，我和少爺接到家信，要趕緊回去避避難，您看……”邢六的聲音變得越發低沈，他從袖口裏拿出一兩銀子，動作自然地塞到那領頭官兵的手裏，一路上，他們見到穿戴整齊的官兵，都是如此行事，那官兵得了好處，也就不再過多地盤問他們，畢竟打仗兵荒馬亂的，他們也遇過不少回揚州避難的生意人。
那官兵收了邢六的銀子，依舊沒有好氣地掀開馬車的簾布，雙目剛好對上白鈺那張已經半易容過的臉，胡子和黃色的粗皮遮住了他那張不管男女都拍手驚艷叫絕的俊臉，現在的臉平平無奇，與整日在陽光下奔走曬日的普通人別無二致。
那官兵打量過白鈺，正要開口，旁邊女人的隊伍傳來一陣騷亂，一位穿著紅衣的女俠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，手裏的銀槍接連刺傷了多名官兵，官兵顧不得看押的女人，一擁而上，將那紅衣女俠團團圍住，女人們見狀撒腿就往後跑。
領頭那人身後背著箭，他從後背抽出五只箭，瞄準逃跑女人的後背，就在他快要放箭的時候，白鈺的胳膊從馬車裏伸出，拽住那人的臂肘用力向下一拽，五只箭雨歪著偏向圍在女俠後面官兵的後背射了過來，幾人慘叫後應聲倒地。
邢六也反應了過來，他沖上前去，與那官兵的首領展開肉搏。邢六用手臂緊緊勒住了那首領的脖子，沖著白鈺叫道：“先生，您惹這等閑事幹嘛？”
白鈺笑道：“女子尚能路見不平，你我七尺兒郎怎就不能拔刀相助了？”
邢六心中無語，會武功能出力地又不是他，惹了官家人命，他們這一路上謹小慎微的，全都白費了。
那首領武功不弱，雙手拽著邢六就是一個過肩前空翻，邢六雙腿穩穩著陸，將手裏的鋼刀丟給馬車裏的白鈺，對他叫道：“先生，保護好自己。”
白鈺笑著拔出刀刃，對上車向他迎面撲來的卒子便是揮刀一砍，完事後將他踢出馬車。
首領摸了摸自己腰側的鋼刀，空空如也。邢六對他笑道：“別找了，在幹保鏢之前，我是夜盜大俠。”
“小賊，我殺了你。”
那首領拔出靴側的匕首，目露兇光地看著邢六，邢六張口叫問：“你是八荒人？”
那首領沒有回答，叫囂著拿著匕首沖向邢六。
白鈺這邊，沖向馬車的官兵越來越多，他手拿鋼刀左支右絀，樣子有些狼狽。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，也許曾經是，但現在的他，拿嘴和拿刀都能殺人。
白鈺殺掉馬車裏的最後一人，掀簾下車，就在他剛要落地的那刻，一個人影從馬車後面向白鈺舉刀揮來，白鈺註意到了，但他已經來不及避開，心裏默念著蕭野的名字，等待著鋼刀揮下去的瞬間。
突然，一個亮如白練的光從白鈺的頭上快速略過，隨著身後那人的一聲慘叫，銀槍穿胸而過，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。
邢六還在與領隊的首領周旋，用餘光看到白鈺沒事，頓舒了一口氣。
白鈺轉身從那人的身上將銀槍取了下來，用馬車上僅有的水袋給銀槍進行了沖洗，然後雙手捧舉，恭敬地將銀槍遞給迎面向他走來的紅衣女俠。
“多謝。”白鈺抿嘴笑著將幹凈的銀槍雙手遞到紅衣女俠的面前，紅衣女子單手接過銀槍，瞥了一眼白衣沾血，骨瘦如柴的白鈺，舉槍擡手轉身一扔，銀槍正中正在與邢六周旋的那士兵首領的後背，那首領應聲倒地，終於徹底結束了這場以少勝多的小戰役。
紅衣女走到屍體的跟前，從那人的後背拔出自己的銀槍，擡眼看了一眼白鈺，將沾血的銀槍槍頭往那人的衣服上蹭了蹭，但依舊沾有血漬。
紅衣女擡腳要走，白鈺在她身後說道：“女俠要去越州，我這裏剛好有去越州最近最安全的行路圖，不知女俠是否需要？”
紅衣女子停住腳步，轉身回望白鈺，問道：“我不去越州。”
白鈺抿嘴呵呵一笑，道：“若剛才我還不確定，現在我便確定了，你就是要到越州，不然，你也不會轉身回頭了吧？”
紅衣女子被白鈺猜中心思，臉上不悅，她擡眼看了看已經易容過，“其貌不揚”的白鈺，冷笑一聲，道；“閣下從越州而來，是否……是否知道津州野王的消息？”
紅衣女子索性也不藏著掖著，幹脆開門見山地問道。
邢六剛想開口回答，白鈺搶先試探著回道：“野王遭東原和南平大軍東西夾擊，已經兵敗身亡，越州現在由越州邢家暫時接手，津州……”
“不會的，你在騙我，蕭野他怎麽會死？”紅衣女子急怒得沖上前去，一把抓住白鈺的衣襟，眼神可怖地都能將白鈺給生吞活剝。
“他也是人，是肉體凡胎，怎麽不能死了？公主的一番深情厚意怕是要來生再付了。”白鈺依舊淺眉笑著，但在他的眼角彎處，藏著一抹讓人察覺不到的酸意。
“你，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？”紅衣女子被白鈺徹底地揭開了身份，詫異間又帶有一絲怒意。
“比武臺上天家女，沙場馬上北少狼，一見鐘情許鴛結，有緣無分天涯見。”白鈺頓了頓，又道：“武公主和北境少帥郎才女貌，本是天作之合的一對碧玉佳人，奈何皇帝被身側的小人迷住了眼睛，偏聽偏信那奸賊的讒言，將蕭野逼反，如今南平揮師北伐、東進，大胤，要亡了。”白鈺擡頭感嘆道。
“你什麽意思？你說的那奸賊是誰？南平不是奉詔討賊，收覆東境的嗎？”
白鈺搖了搖頭，又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皇帝心尖上的人，公主難道不知道是誰嗎？南平狼子野心，如今蕭野這個絆腳石都沒有了，東原也被蕭野消耗了戰力，等南平大軍一到，東原退敗是遲早的事，南平順勢坐擁大胤半壁江山，大胤滅亡在即了。”
宋光武的臉紅了發紫，白鈺的話就像刀子一般，句句都紮中了她的心，蕭野死了，她心中的期盼落空了，如果大胤再覆滅，她此生還有什麽希望？
“你的話我不信，你是誰？這些謠言都是誰讓你給我說的？你有何居心？”經歷世事的宋光武早已不是那個養在金籠裏，不知天地人情的懷春少女了，自她出宮行走江湖以來，經歷的人心背叛和險惡世事足以讓她一夜長大，現在的她依舊神采飛揚，但已不再恣意暢快了。
白鈺被宋光武抓著領口的衣襟，那不容他反抗的力量十分可怖，白鈺抿嘴一笑，他終於知道蕭野為什麽不喜歡宋光武了，像蕭野那樣的高傲頭狼，又怎會被另一個自己吸引？一山不容二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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